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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刻意擺拍”
同樣的,許多攝影愛好者也有著“抓拍”比“擺拍”更***的刻板印象。似乎擺拍代表著僵化、順從和生硬,而抓拍具有靈光一現(xiàn)、自然得體、巧思等。這或許來自新聞報道攝影給大家?guī)淼木薮笥绊??!?/p>
事實上,在當代攝影的創(chuàng)作,藝術家們并沒有許多人想象的那樣對抓拍執(zhí)迷不悟。
淺田政志
日本攝影師淺田政志的作品《淺田家》,是由創(chuàng)作者家庭成員“擺拍”而得的角色扮演攝影。
© 淺田政志,《淺田家》
廖逸君
攝影師廖逸君的《實驗性關系》通過自己和男友的一系列擺拍攝影,探討了兩性互動關系。
©廖逸君,《實驗性關系》
廖逸君的角色互換游戲,是超越了日常生活,反映兩性關系的創(chuàng)作,為了達到這個表達的目的,人物關系幾乎必然需要造出來的。淺田政志的家庭照中,“擺拍”才能成就角色扮演所帶來的幽默感和家庭關系的精彩演繹。
“抓拍”除了在傳統(tǒng)紀實中對決定性瞬間有意義之外,在當代的創(chuàng)作語境中,并沒有天然比其他方式更加**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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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
“直接盜圖”
如果說上面幾種操作方式,你還能因為它們的創(chuàng)作屬性比較明顯,那么“直接盜圖”可以作為攝影可以被接受嗎?
我們先來看兩組“盜圖作品”:
雪莉·勒文
©雪莉·勒文,《沃克·埃文斯之后》,1981
©沃克·埃文斯,《阿拉巴馬州農(nóng)夫的妻子》,1936
蘇文
法國收藏家蘇文的創(chuàng)作方式是在垃圾堆里找廢棄膠卷,并從中窺視一個“藏在膠卷里的中國”。
©蘇文,《北京銀礦》
©蘇文,袖珍畫冊《雙喜牌香煙》,選自《北京銀礦》
《北京銀礦》的照片是通過對垃圾回收站中底片的回收、沖印和在編輯,創(chuàng)造了一本通過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民間老照片的所展現(xiàn)的城市生活圖譜。雖然在拍照層面,你可以描述為“盜用”,但這部作品的真正價值并不在于原作拍攝的內(nèi)容,而在于重新組織和編輯后產(chǎn)生的力量。
乍一看,雪莉·勒文的《沃克·埃文斯之后》完全就是復制的沃克埃文斯的作品,看不出什么后再創(chuàng)造的成分,而如果你對后現(xiàn)代藝術有一定了解的話,還是很容易看出二者的區(qū)別——沃克·埃文斯的原作《阿拉巴馬州農(nóng)夫的妻子》的表達更多的是上世紀30年代經(jīng)濟大蕭條的記錄和背后折射出的社會背景,而雪莉·勒文的《沃克·埃文斯之后》則探討的是攝影的原創(chuàng)性邊界和復制屬性。
因此,關于盜用,我們更應該關注不是它表面“是否盜用了”,而在于通過“盜用”所呈現(xiàn)的創(chuàng)作目的。上面的作品,甚至離開“盜用”就不成立了,想想不是嗎?